又到八一聚会时

 

 

又到八一聚会时

——敬献给我的战友们

 

八一将至,陆续有许多不同的战友聚会。今年最早聚会7月中就开场了,临近八一这几天,几乎每天一场,一直要延续到建军节前后。

战友聚会咋这多,又何来不同?曾不止一人问过我。原因很简单,这与我在部队的经历有关。当兵17年,先是分别在三个连队当班长、排长、连长,后来又到师司令部机关、大军区司令部机关工作。任职层次多,不同层面共事的战友自然也就多了些。

转业到地方后,因工作关系结识的朋友中,有不少是从部队回来的。服役期间虽未曾谋面,当悉知对方经历后,情感上就会拉近许多,其中交情较深者,八一前也会聚到一块。

“战友”一词,是具体的,又是宽泛的。只要你穿过绿军装,走在八一军旗下,大家就是战友,参军无论先后,从戎不分地域。

说件有趣的事,今年春节后我去哈尔滨亚布力滑雪场旅游,滑完雪又冷又饿的,我向一工作人员要热水泡康师傅充饥,开始他有点不情愿,可能因不是他份内的事。当得知我当过兵时,那态度马上改变了,因为他也当过兵——尽管他在沈阳军区当兵,我在广州军区当兵。在他得知我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,还立过战功,更是露出仰慕神情。他赶忙给我端来一张椅子,还说,我给你换一壶刚烧好的开水。这就是战友之间的一种情节。

战友之间感情最深的,当然还是同在一个连队摸爬滚打过的。大家同在一条战壕训练,同在一口锅里吃饭,久而久之,会凝成一种战斗力。这战斗力的核心不是技术,而是情感。那种战友情,建立在随时报效祖国信念基础上,是信任、是托付、是默契、是生死与共;
那种战友情,最纯真,最淳朴,像泉水一样清,像钻石一样硬。如若大家有幸一起上战场,在枪林弹雨中生死相依,那种战友情则又刻骨铭心了;
如若自己的性命是战友拯救的,而那位战友却因此负伤或牺牲,在你有生之年,你的生命,已不全属于自己和家人,你会自觉承担起有救命之恩的战友的全部责任。

战友聚会,很少会顾及谁转业后的地位的。大家见面,多是直呼其名,很少敬称现职的。如若他对你毕恭毕敬,只能说明你们之间已生分了,或者说,是你,离大家远了。

战友之间,最尊敬最亲切的称呼是“老班长”“老连长”“老团长”。

你入伍当新兵时,他当过你的班长,多少年后,哪怕你以后做的官比他大得多,哪怕你有了亿万身家,见了面,你还是敬呼“老班长”,吃饭时请他先上座,因为他是你军旅生涯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和大哥。这种身份关系永远不会改变,你也不愿意去改变,因为,那是用青春和热血铸就的情谊。

当过兵的人之间还有一个现象——尊敬老兵。入伍早者为老兵,哪怕早一天入伍,也算老兵,新兵就得听老兵的,这是规矩,也是军人的素养——战场上谁该听谁的,丝毫不得含糊。当过兵的走到一起,会询问是那一年入伍的,当得知对方入伍时间较自己早些,会很自然地敬上一句“那你是老兵罗”,而少有问对方当了什么官的。敬重老兵,成了一种本能反应,流在当兵的人的血液里。

说起今年战友聚会,我想说说上周五的从化聚会。话得从头说起,当年,12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由广州入伍来到同一个炮团,分到不同连队当兵。此后,有的在部队没几年就复员了,有的提了干后也陆续转业了。复员转业后,大家各奔东西,继续人生的旅程,难得相聚。上个月,一位转业去了武汉的战友来广州,几人得以小聚,席间,一战友说起他在从化与人合作搞了一个葡萄种植园,邀大家八一前到他那儿一聚。大家一拍即合,于是就有了这次聚会。虽然只来了7 位,依然难得、难忘。

在山间农庄,吃农家菜,叙战友情,仿佛回到当年军营,何等惬意!望着满目田园风光,大家自然聊起在部队支农参加双抢的生活。“双抢”即抢收抢种,说白了,就是收完稻谷紧接着又要插秧。那可是很辛苦的活儿,尤其对这些来自大城市的新兵。我记得,那时候年轻气盛,虽苦又不愿服软,还得想办法偷点懒,于是,就学着吸烟。累的不行了就到田边点上一支烟,那烟点着后又用拇指抵住烟屁股,久久轻口慢吸一下,为的是让那支烟燃得时间长点,可以多休息一会儿。

“哈哈哈”大家听罢,会心大笑,又说:“你还真够聪明的,怪不得你一直都活得这么潇洒。”

“来来来,干杯!”

“为活着,干杯!”

“为健康,干杯!”

“干杯”……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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